为配合“三吴墨妙：近墨堂藏明代江南书法”展览，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博物馆推出专栏“展品轶事”，讲述与展品相关的小故事。点击文末“阅读原文”，即可查看展品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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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中书舍人到底是个什么官
明代初年，内阁开始代替尚书省负责朝廷的机务，所有诏册制诰都由内阁学士办理。一些擅长写字的人因此被选拔到中书科，授以“中书舍人”，负责文书的誊副与缮正工作。中书科的中书舍人定员二十人，从七品。为了让他们提升书写水平，内府收藏的历代法书也向他们开放。
永乐二年(1404)，明成祖又诏吏部遴选能书之士储备于翰林，处理内阁的文书。到了宣德年间(1426-1435)，内阁分成诰敇、制敕两房，处于内阁之西的称西制敇房，阁东的则称东诰敕房，皆设中书舍人于书办。根据《大明会典》，凡内阁所掌制敕诏旨、诰命册表、宝文玉牒、讲章碑额、题奏揭帖等一应机密文书，及王府敕符底簿，皆属制敕房书办；而文官诰敕、番译敕旨、四夷来文揭帖、兵部纪功勘合底簿等项，皆属诰敕房书办。两房的工作范围有所区别，但都是主管文书。中书舍人或许在别的衙门领取俸禄，但仍旧在书办供职，即使获得升迁也是如此。这样，能书之士就都集中到了内阁两房，中书科中的所谓习字秀才，反而变得徒有其名。
书办是管文书者的通称，他们的工作就是笔札之役。但内阁书办供职久了，有人自尊其衔曰“掌房事”，或曰“办事”、“供事”，以自别于书办。而文华殿、武英仁智殿侍直房中掌文书事的中书舍人亦纷纷效颦。其后，书办之名专属那些曹署的掌案胥吏了。
成为中书舍人有两个途径。一由进士部选，可迁科道官，隶属于文华、武英两殿。而东诰敕、西制敕两房舍人则不必经过部选，甲科、监生与生儒布衣中的能书者，都可以担任。他们大多初授序班，经过考试后再迁中书舍人，也有人得以升授大理寺卿等更高的官职，但往往以三品为限。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松江人沈度，永乐时以善书入翰林，从翰林典籍累迁至二品学士。自从国子学生员也开始担任中书舍人，舍人一职渐被看轻，其后杂流赀郎，一概混拜，两房两殿充塞。那些经过甲科筮仕授此官者，定会标署出身，以自异于其他的中书舍人。
中书舍人的字，是用来润色鸿业的，因此必须整饬圆熟。沈度的同乡陆深记载说，沈度早年书法很是瘦劲，但因为朱棣不喜欢欧体，认为欧字如织竹编苇，有衰飒气象，所以供奉翰林以后，他的字渐渐变得丰腴妍媚，以合时尚。沈度的字体从学习宋克而来，其后影响了一个时期的台阁书风，即使刻书的匠体字也是其体。这一局面直到弘治之后才得到改变。
中书舍人通常最擅楷、草二体。楷书是典型的功用字，也就是台阁体。草书则多用于自娱，常常刻意于个性的表现。明初的中书舍人常常将宋克真草两种书风的特征进一步夸张。展览中的沈藻是沈度的儿子，他和张骏、李应祯也都担任过中书舍人。
沈藻《舞鹤赋》
楷书，纸本，镜片，本幅19 x 36cm
1419年
近墨堂书法研究基金会藏
张骏《思补堂诗》
草书，洒金笺本，立轴
147.6x 47.5cm
1479年
近墨堂书法研究基金会藏
张骏《桂宫仙》
草书，洒金笺本，镜片
113x 36cm
1465-1474年
近墨堂书法研究基金会藏
文 / 薛龙春
插画 / 周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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