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字洞宾,唐蒲州人。两举进士不第,时年六十四,游长安酒肆,见云房先生,求度世术。云房十试洞宾,皆心无所动,及携洞宾至鹤岭,传以上清秘诀。

董天工《武夷山志》

吕洞宾本为唐代道士,后来被道教奉为神仙,是“八仙”中传闻最广的一位仙人。在民间,吕洞宾是一位与观音菩萨、关公一样妇孺皆知、香火占尽的人物,他们合称“三大神明”。

关于吕洞宾的民间传说很多,最著名的还要数“汉钟离十试吕洞宾”和“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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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钟离十试吕洞宾

吕洞宾出生在唐代永乐镇(今山西永济市)一个官宦之家。吕家世代都是读书人,且在隋唐两朝都当过官。偏偏吕洞宾虽然才高八斗,却一直屡试不中。不过吕洞宾并没有轻易死心,到了六十四岁那年,他还去京城考进士。

有一天,吕洞宾在长安的一家小酒店里,遇到了前来点化他成仙的汉钟离。汉钟离表明身份,问他愿不愿意跟随自己学道成仙。可是吕洞宾这时凡心还很重,一心想要封侯拜相,就摇头拒绝了。

汉钟离也不勉强。到了晚上,他们一起在酒店留宿。汉钟离在一旁做饭,吕洞宾歪在炕上看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很快进入汉钟离给他设的梦境中。吕洞宾梦到自己一举考取状元,并且官运亨通,一路平步青云,很快官至宰相,位极人臣,并且子孙满堂,享尽富贵荣华。但因为权倾一时,很快遭到朝中奸臣的陷害,失去了皇帝的宠信,最终落得个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下场。正当他感到孤苦无依、饥寒交迫的时候,猛然从梦中惊醒了。这时汉钟离的饭还没有煮好呢。

汉钟离见他醒来,对他笑道:“这黄粱饭还没有煮好,你就梦游到神仙国去了,只可惜这梦实在太短暂了。”吕洞宾大吃一惊,连忙躬身问道:“道长何以知道我的梦呢?”汉钟离说道:“你身在俗世,心系浮尘,你的梦又有谁人不晓呢?荣华易逝啊,无论你得到什么,不必高兴,失去什么,也不必悲伤。红尘俗世,只不过是一场黄粱梦罢了。”

吕洞宾听完,终于大彻大悟,立刻就要跪下拜师。汉钟离却拂袖道:“你这个人骨节不坚,志行未定,若想成仙,还得几辈子!”说完就走了。其实,这才是汉钟离亲自导演的“十试吕洞宾”的序幕。接下来,好戏才正式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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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吕洞宾求道不成,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一看家里人全死了。吕洞宾却毫不悲哀,平静地走出家门去买棺材。买回家一看,全家人又都好好地活了过来,他也没什么喜色。这是第一试。

吕洞宾到街上去卖东西,本来已经说定了价钱,买主忽然又反悔了,只肯给一半的银子。吕洞宾也不急不恼,丢下货物就走了。这是第二试。

有一天,吕洞宾在山上放羊,一只凶猛的老虎向羊群扑来。他竟无半点惧色,用身体挡住老虎,保护着羊群,老虎一见便转头走了,这是第三试。

如此一连九试,吕洞宾都以淡泊的心境来对待,汉钟离十分满意。到了第十试,吕洞宾独坐一室,忽有无数鬼怪来厮打咒骂他,吕洞宾丝毫不为所动。又来了几十个厉鬼,押着一个血淋淋的死囚。死囚哭号道:“你前世杀我,今生要你偿命!”吕洞宾说:“杀人偿命,理所当然。”说完就拔刀要自尽。这时,忽听空中一声大喝,诸鬼销声匿迹,汉钟离从天而降,大笑道:“好!好!我试你十次,你都顺利过关,可见你是真心学道的。不过想要成仙,你还得立三千功、八百德才行!”

吕洞宾先向汉钟离学习了法术,又向火龙真人学习了剑法。之后,他到处行侠仗义,斩妖除魔,救济世人,造福百姓,立下了很多功德。

吕洞宾三戏白牡丹

这天,吕洞宾云游到了湖南有名的凤凰酒楼前,看见酒保正在殴打一名书生,吕洞宾不忍看见斯文受辱,便将书生解救下来,细问缘由。

书生说:“我叫张秀,我原先有个未婚妻,叫作白牡丹。可是前一阵子,白牡丹的父亲赌输了一大笔钱,没钱还债,就把白牡丹卖到了凤凰酒楼。我一个穷困书生,哪来那么多钱赎回白牡丹,只能偷偷跑进酒楼和她相会。可惜东窗事发,被酒保赶出来了,就是刚刚的情形。”

吕洞宾听完甚是同情,决定帮张秀救出白牡丹。于是他回到酒楼前,把宝剑往地上一立,说声“疾”,那宝剑立即变成一名随从,腰里还系着一大袋钱。吕洞宾自己则变成一个阔少爷,大摇大摆地走进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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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以后,只见一个少女正手抚琵琶,唱着一支哀怨的曲子。一打听,才知道她就是白牡丹。吕洞宾想:“这种风尘女子,未必可信。”当下心生一计,决定“三试白牡丹”。

只见吕洞宾走上前去,先是言语轻薄,白牡丹面露愠色。他随即又拿出一锭金元宝来,附在她耳边说:“小姐陪我春宵一度如何?”白牡丹气得满脸通红,碍于身份,又不好发作,只得起身离座,强压着怒气说:“小女子命浅福薄,侍候不起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吕洞宾心中暗喜,却佯装大怒,口里叫着:“你这贱人,好不识抬举!”一个巴掌劈了过去。白牡丹顿感耳晕目眩,两眼顿时泪如泉涌,捂着脸跑了出去。吕洞宾拂一拂衣袖,闷哼一声,也扬长而去。

谁知他在白牡丹脸上留下的那个掌印,竟慢慢地由红变青,由青变紫,又由紫变黑,水洗不掉,粉拭不去。白牡丹的一张秀脸变得一半黑、一半白,奇丑无比,再也没有人找她弹琴唱曲了。

过了几天,吕洞宾又领着随从来到酒楼,以很低的价钱给白牡丹赎了身,送她到张秀的家里。张秀看到白牡丹面目丑陋,并不嫌弃她,仍坚持要娶她为妻。吕洞宾深受感动,婚礼当天,他特地前来祝贺,并送给张秀一颗仙药作贺礼。吕洞宾要张秀将药和在水中,再让白牡丹洗脸。就这么一洗,白牡丹的半边黑脸又变回白脸,皮肤比以前还更加光滑圆润了。从此后,张秀和白牡丹相亲相爱,生活幸福。吕洞宾又立了功德一件。

也许正是因为吕洞宾的这种侠骨柔情,才使得他在八仙中最受人民的拥戴和喜爱。后来,王重阳创立了全真道,吕洞宾被奉为“北五祖”之一,故道教又尊称他为“吕祖”。全国各地广建吕祖祠庙,岁时祭祀,至今香火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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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确有吕洞宾其人,其原名吕岩,是唐代人。吕岩曾考过科举,做过县令。后来黄巢起义暴发,时局动荡,吕洞宾就带着家人躲入山中修道。最后不知去向,传说他得道成了神仙。吕岩留下的诗词不少,以下是其中较著名的二首:

落日斜,秋风冷。

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

——《梧桐影》

达者推心兼济物,圣贤传法不离真。

请师开说西来意,七祖如今未有人。

——《与潭州智度寺慧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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