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本绘本,不必急着翻开第一页,先读读封面、环衬、扉页和封底,可以在故事没有开始之前指导儿童发现图画中隐含之意。而这个过程,可以培养孩子的观察力、激发他们的好奇心、发挥他们的想象力,这些对于后续的读故事,将是最好的“餐前甜点”。

1.封面

拿起一本绘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封面。哪怕是一个孩子,都可以从绘本的封面上猜出这本书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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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佐野洋子的《五岁老奶奶去钓鱼》的封面上是一个老奶奶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只头戴帽子、手拿鱼竿的小花猫站在她身边。“咦,明明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奶奶嘛,怎么只有五岁?”一下子抓住了孩子的好奇心,使他/她迫不及待地想去了解故事的全部。

多数绘本的封面都取自正文里的一幅图画,如《我爸爸》的封面就是如此,但有的并不是,比如《巴巴爸爸的诞生》。后者封面上一个粉色的巨大怪物站在一群人的后面,面对镜头,看上去其乐融融地在拍全家福。但是这个充气似的怪物一点也不可怕,它是个大英雄,在房子着火的时候救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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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和封底常常具有关联性,构成一幅图画,如《讨厌黑夜的席奶奶》是一本获得了1972年凯迪克奖银奖的作品,它封面的尺寸是18.6厘米×23厘米。漆黑的月夜下,怕黑的席奶奶正扯着一块披肩在逃避黑夜。而当你把封底也一起翻开时,画面的尺寸顿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18.6厘米×46厘米,一下子变成了窄窄长长的一幅画面。这时我们发现,左边是一棵巨大的树,树上停着一只眼似铜铃的可怕的猫头鹰。哈,这下我们知道席奶奶怕什么了。

2.环衬

环衬是封面与书芯之间的一张衬纸,通常一半粘在封面的背后,一半是活动的,因其以两页相连环的形式被使用,所以叫“环衬”,也有人把它形象地称之为“蝴蝶页”。书前的一张叫前环衬,书后的一张叫后环衬。

一般说来,环衬是整本绘本里最容易被人漏看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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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绘本的环衬不但与正文的故事息息相关,有时还会提升主题,甚至说出故事之外的另外一个结尾,特别是在一个人独自包揽图画与文字的绘本当中,更是可以看出作者独辟蹊径的设计。比如,英国超现实主义图画书大师安东尼·布朗的《隧道》。它的前环衬与后环衬的画面的背景是相同的——左边是花卉图案的墙纸,右边是红色的砖墙,这好理解,分别象征了女孩与男孩,问题是前环衬的花卉图案的墙纸下丢着一本童话书,而在后环衬,这本童话书跑到了红砖墙的下边,与一个足球靠到了一起。这隐喻着什么呢?

在这部后现代主义的作品中,“和解”是它的一个主题:喜欢看书的露丝和喜欢踢足球的杰克是一对关系冷漠的兄妹,但后来妹妹在隧道的另一头救出了被魔法变成石像的哥哥,两人关系得到了和解。故事的最后一句话“露丝朝着哥哥,抿着嘴笑了。杰克看着妹妹,也会心地笑了。”“和解”这个词没有在故事中出现,但这个句子带来的画面感及环衬上的暗示揭示了和解的结局。

孩子一般不会漏看环衬,环衬的图案、色彩、些许的变化,都逃不过他们敏锐的眼睛。作为导读者,要保护他们的敏锐性。

3.扉页

扉页作为环衬之后、书芯之前的一页,上面写了绘本的书名、著作责任者(作者、画者和译者等)以及出版者的名称。除了这些文字信息,绘本往往从扉页开始就有图画,而这些图画的作用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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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绘本,扉页的画面就是单独一页。

马克斯·菲斯特的《我是彩虹鱼》是一本美不胜收的绘本,作者使用了一种“激光烫银”的工艺,彩虹鱼的一片片鳞片在光线下会放射出七彩光芒,宛如彩虹。扉页书名下那条熠熠闪光的鱼,正是书中的主人公。

有的绘本的扉页,与前环衬的背页合成了一幅双页的画面,同样,画面会呈现故事中最重要的元素。

扉页不仅仅是通向正文故事的一扇门,不仅仅告诉你谁是故事的主人公,它有时还会讲故事。比如维吉尼亚·李·伯顿的《逃跑的火车头》的扉页,几乎就把一个火车头出逃的故事和盘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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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页图画还常常是一个引子,或者会故意埋下一个悬念,吊你的胃口。去探索吧,其中充满乐趣。

4.封底

在读完整个故事、合上绘本时,绘本的故事是不是就讲完了呢?

有时是这样,有时却不是。

有时封底只是书中某个情节的再现,甚至会使用与封面同样的一幅画,来使读者忆起故事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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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爷爷变成了幽灵》这本绘本,艾斯本帮爷爷回忆起很多事情——爷爷带他去游艺场、看电影、钓鱼——他们沉浸在愉快的往事里,直到爷爷不再笑了;“我忘记和你说再见了,我的小艾斯本。”谁读到这里,都难免心情难过。绘本的封面和封底使用了同一幅画,只是调转了一个方向,就是艾斯本让爷爷试一试能不能穿墙而过的画面,使人再一次忆起故事场景。

有的绘本却把故事的结尾一直延续到了封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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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几乎家喻户晓的《第一次上街买东西》的封底,并没有重复书里的故事。它讲了一个小女孩第一次上街去买牛奶的经历:躲闪自行车、摔破了膝盖……故事的结尾,是小女孩的妈妈等在巷子口,然后和她一起朝家里走去的背影。小女孩回到家里的情形怎样呢?画家林明子在封底上添上了一幅温馨的画面:小女孩和婴儿在喝她新买来的牛奶,她的一条腿搁在妈妈的腿上,两个膝盖上都贴上了创可贴……可以说,作者一直把这个故事讲到了封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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