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图、支持/萨默塞特府（Somerset House）
撰文/张寅飞
细细算来
那只叫史努比的小狗
和他的主人查理·布朗已陪伴了
许多人数年时光
越来越多的人在他们的世界不时地
发现另一个自我
发现那些也曾期许过的微小梦想
从儿时玩伴到知名角色的诞生
中国读者对于《花生》这个名字或许并不是那么熟悉，但要提起其中的一个角色——小狗史努比，相信绝大多数人就不陌生了，这个仅有黑白两色的卡通形象，成为很多人孩提时代的美好回忆。
查尔斯·蒙罗·舒尔茨，1922年生于美国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小名“史帕基”，是《花生》这部漫画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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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生》漫画发展的几十年时间里，查尔斯力求以幽默和发人深省的方式来表述每一则故事。
查尔斯年轻时便展露出绘画天赋及这方面的抱负。在1948年到1950年这段时间里他定期给美国双月刊《星期六晚邮报》投稿，这本杂志在20世纪20年代至60年代是在美国中产阶级当中流传甚广并极具影响力的杂志之一。那段时间里，查尔斯共卖出自己15幅绘画作品。
1947年，查尔斯又开始为《圣保罗先锋报》创作名为《小家伙》的系列漫画，兴许他自己都未曾料到，他在其中塑造的查理·布朗和雪米这两个卡通形象，日后会成为贯穿他整个事业生涯的重要人物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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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中的线条简洁流畅，通俗易懂。
1950年，查尔斯开始以小狗史努比和小男孩查理·布朗为主要角色来创作新的系列漫画，这是漫画发展史上首部多角色系列漫画。其中包括莎莉·布朗、莱纳斯、露西、施洛德等多个孩童角色。
当年联合报业集团购买下《小家伙》的版权，由于“小家伙”这个名字已存在，考虑到法律问题等多种因素，他们将这一漫画更名为《花生》。不过据说，虽然后来这部漫画风靡全球，但查尔斯对于“花生”这一名称始终不太满意，他曾对媒体坦言，希望漫画能有个听上去让人印象更深刻、更响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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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在加利福尼亚的家中养了5只狗，对于小狗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喜爱。
1950年10月2日，第一幅《花生》漫画诞生并刊载在华盛顿邮报、芝加哥论坛报、明尼阿波利斯论坛报、阿伦敦呼叫纪事报、伯利恒环球时报、丹佛邮报、西雅图时报、波士顿环球报等几家报纸上，这群性格鲜明而又活泼可爱的孩子的故事开始渐渐吸引人们的眼光。之后的每周一至周六，《花生》漫画开始在报刊上连载。1952年1月6日，漫画的第一次周日版刊登在超过40家美国报纸上。
不过，初始的《花生》漫画与我们现在所熟悉的样子却略有不同，例如史努比登场时不过是一只四脚着地的普通小猎犬，并不起眼。1952年3月后，查尔斯开始赋予史努比语言思考能力，之后在1957年6月28日的漫画中，这只小狗开始直立行走，成为我们如今所看到的更拟人、更逗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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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在加利福尼亚的家中养了5只狗，对于小狗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喜爱。
1960年后的《花生》漫画更是流行于各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它的踪影。1965年查理·布朗和他的伙伴们甚至登上了美国著名的《时代》周刊的封面。
除了在纸媒大受欢迎，电视领域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1965年，《查理·布朗的圣诞节》作为系列特别电视节目的第一集播出。在这之后的《运动精神可嘉的查理·布朗》和《查理·布朗感恩节》均获得艾美奖。20世纪70年代《花生》漫画在约1480家美国报刊及175家外国报刊上刊登，喜爱它的读者超过9000万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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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最初并没有想到，他笔下的几个“小朋友”日后会成为贯穿他整个事业生涯的重要角色。
漫画与现实的重合
翻阅这些漫画，里面虽然只是一群稚气未脱的孩子和他们生活中的琐事，但查尔斯在创作时却将真实社会状况和个人生活体验灌注到每个角色中，细细看进去，你会发现它们贴近日常生活中的你我他每个人。
譬如查理·布朗，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兴许他就是我们周围最平凡人的代表。查尔斯对查理的设定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虽然是学校棒球队队长，但却是史上战绩最糟糕的一位；他胆小羞怯，不敢鼓起勇气和心仪的红发小女孩搭讪；他四处碰壁，倒霉透顶，有时候就连史努比都能让他碰一鼻子灰。但就是这样一个与好运无缘的孩子，“放弃”二字却从未在他脑子里出现过。如同现实中最容易被人忽视的那一类人，却又有着坚韧和坚持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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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立在越南广义省的查理·布朗。
漫画中，雪米和查理是同地位的主角。相较于查理，她的个性更为成熟。而莎莉·布朗是查理的妹妹，这个小女孩对世界总是充满好奇，脑子里装了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如果问题无法找到答案，她不会执着，只会换另一个新的想法来替代。查尔斯认为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现实主义者，但依旧魅力十足。
莱纳斯则是故事中的“哲学家”，他是所有孩子中最理性的一个，但有趣的是每到万圣节他都会躲在南瓜中，等待着他坚信存在的“南瓜大王”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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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伍德斯托克，宛如一个小跟班，总是跟随在史努比左右。
史努比的密友——黄色小鸟“糊涂塌客”（Woodstock，音译为“伍德斯托克”）始终相伴左右，只有史努比能听懂它的语言。它当过史努比的酒友，当过史努比战斗机机械师。糊涂塌客清楚自己的渺小与微不足道，在查尔斯看来，这只小鸟代表了生活中普通但又对自己有着清晰认识的那一类人，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向偌大的世界坦承自身不足，接受最真实的自己。
在角色方面，薄荷·派蒂作为一个性格多面的单亲家庭女孩于1966年登场。派蒂是个大无畏的领袖型角色，除了学习，这个强悍的女孩能迎接任何挑战。虽与查理有着天差地别的个性，派蒂却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在查理面前她无比文静，与往常判若两人。这些角色个性丰盈，孩童的外表和成熟的内在让他们时而矛盾，时而又好似合理存在，让人无法简单定义某一个角色 ，或许这也是无数读者能从中找到共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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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尼亚一个广场上的查理和史努比雕像。
作为故事中的主要动物角色的史努比出身雏菊山小狗场，漫画中它有6个兄弟姐妹。据说史努比原型来自于查尔斯童年时养的一只名叫“Spike”的黑白小狗（他还在漫画中创造了一只同名小狗作为史努比的兄弟）。史努比天真忠诚、热爱幻想，画中的它一般是借由吠声、笑声、呜咽声和简练的发音词（如“嘿”）以及肢体语言来表达情感。它的兴趣点一般着重于吃饭、写作和幻想这几件事。
在史努比的世界中，它时而是一位无畏勇敢的英雄，时而又是个不太如意的倒霉鬼。但无论如何，这只小猎犬都会坚强面对，倘若真的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它也不急不慌，大不了就是退回自己的世界去，暂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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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在向阿波罗10号的宇航员们和政府要员们展示一个史努比爬出登月舱的小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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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航员在升空之前都会碰一下史努比的鼻子，希望这只“守护犬”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我们经常会看到插画中的史努比悠闲地躺在它那狗屋的红色屋顶上，如一位沉思者，闭目独处。在它臆想的世界中，太空员、运动员、外科医师、律师都是它幻想的对象，渴望探索宇宙和天空的它还经常想象自己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德国王牌飞行员曼弗雷德·阿尔布雷希特·冯·里希特霍芬男在空中激战的场面。
1969年，美国国家航天局找到查尔斯，希望他能同意让史努比担任国家航天局的吉祥物。查尔斯思虑再三后同意了这项提议，他还把史努比的形象稍作修改，让它身穿宇航服，头上戴个鱼缸，模样神气有趣。就这样，史努比作为“守护犬”跟随阿波罗10号登上月球，如故事中梦想能在天空翱翔一样，开始了它的漫漫探月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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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10号是美国阿波罗计划中第4次载人飞行任务，其指挥舱的代号是“查理·布朗”，而登月舱则被命名为“史努比”。
这个形象后来也被美国国家航天局制成了史努比银质徽章，用以鼓励那些为探索宇宙作出卓越贡献的航天员。据说每位宇航员在出发之前，都会摸一摸史努比的鼻子以祈求好运降临。说来也有些不可思议，有史努比相伴的太空任务基本上都顺利完成，皆大欢喜。
暂时的告别
在查尔斯的创作生涯中，他曾两度获得漫画艺术最高殊荣“鲁本奖”，1978年被选为“年度国际漫画家”，1984年《花生》漫画因在超过2000家报纸上刊登而创下吉尼斯世界记录。1990年获得法国文艺勋章。
90年代，查尔斯的健康状况开始恶化，1999年查尔斯中风后，经过深思后他在当年年底宣布退休。2000年1月3日的报纸上刊登了《花生》漫画最后的每日连载。令人惋惜的是，一个多月后，查尔斯就死于结肠癌并发症，终年7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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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出品的电影《史努比：花生大电影》，将人们熟悉的每一个角色更立体更鲜明地展现出来，查理、莎莉、史努比……一个个都跃上了大银幕。
在他去世后的第二天，《花生》漫画最后的周日版出刊，标志着这部漫画的最终落幕。在最后一幅漫画中，查尔斯借打字的史努比给他亲爱的读者们写了最后一封信：
亲爱的朋友们：
我很荣幸近50年来能够从事创作查理·布朗和他的朋友们的故事。这是我从孩提时代就心怀的梦想。
但很遗憾的是，我将再也无法继续推出漫画连载了，我的家人也不希望其他任何人继续《花生》漫画的创作。因此，我想在此表明我的隐退之意。
对这些年来诸位编辑的青睐以及漫画迷们给予的支持和厚爱，我始终无比感激。
查理·布朗、史努比、莱纳斯、露西⋯⋯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
—— 查尔斯·舒尔茨
2015年11月2日，史努比在好莱坞星光大道荣获星形奖章，这也是继查尔斯后第二个和“花生帮”有关的人物荣获此奖章。虽然查尔斯已无法亲眼见证这星光熠熠的时刻，但相信这只小猎犬和它的朋友们会继续保有过往的纯真和稚趣，徜徉在幻想的世界里，毕竟，这对它们来说易如反掌。
本文节选自《文明》2018.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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